2016年4月11日 星期一

2016 2017左永安顧問 職能基準 ICAP 師大台大 EMBA 共通核心職能 TTQS 安永經營管理顧問 左記歐洲百年商行 專家顧問團 季氏說文解字 hospitality=基本禮節 一般的解讀,這個字是「旅館酒店業」。但季裕棠一再強調:「這個字指的最基本的禮節,如果只限於旅館、餐廳,那就完全錯誤。」 甚至,他說自己拿台灣身分證,也是為此在跟美國抗議。「我認為美國這個國家必須進步,禮節不是很好,不是很講究、甚至很敵意的。我是做hospitality,對這些事會比較在意。」季裕棠很早就有這樣的念頭,做起來卻不簡單,「it's hard not to grow。要如何抗拒,才能32年保持不成長?真的不容易。」他的方法是要愈做愈好,從D型的客戶做到A型的客戶。

2016-04-07 00:00:38 經濟日報 文/袁世珮



事業放手 不想拚到最後一口氣
「這是一個生活的選擇。可惜現在的人為了經濟因素,都想要更多。」以他如今享譽國際的程度,要接案有什麼難,但他自認接的工程不多,「要接多也可以,公司可以從60人到600人,但必須有所取捨。」
季裕棠計算著,如果一個工程賺一塊,100個工程就賺100元,這是乘法的概念,但這樣做事,他覺得不值得,他不要追量。
「進社會後,看到很多建築師事務所的做法,就知道自己要什麼、不要什麼,把不要的刪掉,其他的可能性就出現了。我選擇掌控我的事業。」
季裕棠很早就有這樣的念頭,做起來卻不簡單,「it's hard not to grow。要如何抗拒,才能32年保持不成長?真的不容易。」他的方法是要愈做愈好,從D型的客戶做到A型的客戶。

倫敦花梨木飯店的設計出自季裕棠之手。 圖/季裕棠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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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裕棠1979年畢業後,先在別人的事務所任職,1984年自立門戶,「我很幸運,在對的時機做了對的事,那時城市腳步沒那麼快,沒有網路,資訊有限,也比較浪漫,給你一個機會詩情畫意。不像現在,只講預算。」
事務所裡,動輒都是跟著他30年、25年的老班底,人就是他的投資。「那時候來我們公司的人,認同我們的文化,幾乎都不會走,就跟著我。」季裕棠話鋒一轉,有感歎:「不像現在,若要我投資人,我要想一想,因為現在的人不是樹,是草,沒有根,留不住。」
帶著團隊衝了32年,季裕棠在去年底公司高階主管的耶誕餐會上宣布,在適當時機,他將完全淡出。
季裕棠分析,公司裡有5名大將,都在40多歲,是真正成熟的時候,他建議他們去自立門戶,但如果他們決定留下來,「公司就交給他們了,我也不準備做下去了,不然他們永遠在我的陰影下。我是不是該要把我的樹蔭切一切?陽光才能到他們那裡去。」到台灣來,也是他在給員工「陽光和空間」。
「我一生都在學習、練習如何放手。」58歲的季裕棠理性計畫著:「我上面10年的人68歲,我很熟;下面48歲的人,我也都認得。但10年後呢?78歲的人不多了,這麼來看,就要考慮一下了。」而自己68歲時做的設計,也許就有「代溝」的問題了,因為女兒現在已說爸爸設計的餐廳「太formal」。

MOTPE CafeUDT。 圖/季裕棠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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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務實地思考自己的退場。68歲時也許改做住家設計,他說:「我過去不接,是覺得台灣人還沒有『收藏』的概念,因為人生就是收藏友誼、回憶、藝術、事物,沒有這種文化,我怎麼替你設計你的家?」
生活擁有 過他要的簡單生活
因為他的人生,已經很精彩了。季裕棠看著身旁的夫人說:「我58年的人生,非常幸運。太太會提醒我有多幸運,一般人會迷失在忙碌生活中。你不迷失,生活就會豐富。」
衝,就容易不辨方向;慢,正是他現在要的。如以四季形容人生,此時是他的「秋天」。
季裕棠以前很衝,愛玩、菸酒不忌、精力充沛,認為睡覺是浪費時間。他舉例,「以前會在很短時間的飛很多點,現在是很長時間飛很少點,常是出門一個月、回家一個月、再出門一個月。」他算了一下,去年飛9趟,今年希望變成5次。
這種通透的生活態度,不是人人都有。他也坦言,曾和父親吵了多年不說話,直言「你在你的冬天,不要砸掉我的秋天。」季裕棠認為:「秋天很美、冬天也可以很美,就看你怎麼看待。不能因為你到了冬天就失落,季末的氣息很憂鬱。這是不對的。」
沒有人期待人生走到「冬天」,季裕棠也說還想好好享受「秋天」,但他不會埋頭不顧現實,他已在準備他的「冬天」。夫妻倆討論過,大約是10年後。

倫敦花梨木飯店以木格窗打造的走廊。 圖/季裕棠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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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,夫妻倆會留在紐約,可能也不跑阿根廷了。他提早規畫「冬天」,已在離市區約一小時車程的赫德遜河邊上買了一塊地蓋屋,預計2018年落成,新居將有7、8棟小房子,他可以在小畫室兼書房裡繼續設計、做陶瓷,不再出遠門。
過個簡單生活,就是他要的生活。

季裕棠為文華東方設計的Ya Ge Bar Private Dining Room。 圖/文華東方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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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氏說文解字 hospitality=基本禮節
一般的解讀,這個字是「旅館酒店業」。但季裕棠一再強調:「這個字指的最基本的禮節,如果只限於旅館、餐廳,那就完全錯誤。」
甚至,他說自己拿台灣身分證,也是為此在跟美國抗議。「我認為美國這個國家必須進步,禮節不是很好,不是很講究、甚至很敵意的。我是做hospitality,對這些事會比較在意。」
在美國活了半世紀,他觀察到美國人舉止隨便,沒有吃飯、餐桌、刀叉、穿衣的禮節,「這是我在美國常大聲疾呼的事。所以我不在美國做旅館,因為你們不可能建立這樣基本的禮節。」

季裕棠認為,餐桌禮儀應該從小做起。 報系資料照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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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ospitality是在細微處。例如他做成都君悅的案子,在大廳沙龍桌上放了漂亮的藍白瓶,其實是垃圾筒。業主覺得垃圾桶上桌很怪,但他覺得:「垃圾、廚餘直接丟桌上才難看。這就是基本的hospitality。」
他自己出門用餐,即使是附近小館,也一定衣著整齊,更相信餐桌禮儀要從小培養,「這些是基本的hospitality,但現在一般人都自由式了。這是人與人的共同平台,如果消失了,問題會很大。」

倫敦花梨木飯店內裝深具人文氣息。 圖/季裕棠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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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華東方的義大利餐廳Bencotto 。 圖/文華東方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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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經驗談 找到讓自己快樂的事
除了苦口婆心呼籲重視基本禮節外,季裕棠也以走遍世界的眼光,關心著台灣。他的話說得直白:「對外國人來說,台北甚至不在他們的雷達上,台灣的brand做得真糟糕。」
他思考台灣的「品牌」與「定位」。舉例,若台灣來玩6天,台北市小周末可到北投、宜蘭,長周末可到花東玩。「沒有其他城市可以這樣玩。台灣真的很好,就看怎麼整理、行銷。觀光局長要有vision,我們做旅館的,才知道怎麼去傳達這種願景。」
季裕棠也反對飯店跟著國際「一桶水大家用,換湯不換藥」的模式,因為國際品牌不願投資在當地的風俗文化,總是建立一個標準,從一家店變成一千家店,只求快速獲利。「台灣人應有自信拒絕。」
他也發現台灣有人才問題,「現在旅館學校出來的人不願意做實務,太累,他們想做財務、開發。」他建議打開心胸,考慮自己喜歡什麼,「如果喜歡人,要去那裡找到人?若喜歡安靜,要去那裡找到安靜?找到了,就去爭取。」
「年輕人,最要緊的,找到讓自己快樂的事。不能說你不知道,這可不是別人的錯。」這是功成名就人生勝利組的經驗之談。

台灣的花東海岸風景怡人。 報系資料照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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